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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3章 大放異彩 宴會被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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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小曾前老板,丁小愛感受到了強烈的敵意,小曾八卦的內容她依然記得,懂了,原來是窺見承安的人,到是要小心了,偶遇關穎的目光,丁小愛不卑不亢,嘴角的狐度一直是45度。

關穎卻妒火中燒,憑什麽她站到了夏承安的身邊,她低著頭,生氣的同時,明白了,夏承安這個人,自己是沒機會了,心頭湧上莫名的傷感和不甘,默默的站在那裏,過了一會兒對身邊的人笑笑,“去趟洗手間!”

女洗手間裏,關穎猶猶豫豫拿起自己的手機,無意識的劃著屏幕,夏承安,既然你不能屬於我,對不住了,對你的守護,就只能到這裏止步了,仿佛下了很大決心,她發了一條短消息出去:你們想打擊的人,有機會了……

N市,某個私人養生會所,服務生拿著手機到了金字包間,“先生,你的手機有短信,需要看嗎?”

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頤指氣使,“拿過來!”

“是”

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看了看自己的手機,捋頭大笑,“關主任,你女兒來的消息。”

姓關的正躺在那裏閉目養神,“找到突破口了?”

“也不算是,但是能抓住一個是一個,小事咱給他整成大事,大事咱把他整趴,不信沒機會!”

“光說有什麽用,趕緊做去!”

中年人奸奸一笑,“關主任別急,咱雖然在N市,可S市的人手早就布下了,你就等著回S市吧!”

姓關的仿佛很無奈,半皺著眉,“唉,老一輩的事,我還真不想讓小輩們受罪,可……”

“關主任,你不是為了幫我嘛,關主任,你放心,你的情,小輩我記得了,小的將來有什麽造化,全是貴人——關主任的提雋。”中年人看著假腥腥的關耀堂,皮笑肉不笑。

看不出關耀堂什麽心情,“得了,你呀,也犯不著拍我馬屁,好歹也是個大公司老總!”

“在關主任面前算什麽呀!”

關耀堂看了看拍馬屁的段鴻橋,沒有心情回應,招了一下手,邊上立著的按摩師馬上過來繼續給他按摩。

華光大酒店16層,參加宴會的人基本上到齊了,這時,華明薇到了。

一身明艷的華明薇出現時,引起了騷動。華明薇的美跟丁小愛的婉約不同,她整個人顯得英氣,大大的杏眼,濃濃的柳葉眉,再配一張介於圓臉和鵝蛋臉之間的臉形,相當明艷動人,她穿著粉紅色單肩修身落地長裙,她一手提裙擺,一手握著手拿包,同色系的粉色,包蓋成斜三角形,三角斜尖處搭配了純金色搭扣,顯得大氣、端莊。

夏承安最先迎上去跟她打招呼,這跌破了很多人的眼鏡,什麽意思?

華明薇朝夏承安微微一笑,“好久不見!”

“是啊,忙什麽呢?”夏承安紳士的扶了一把。

“這話應當我問你吧,你忙什麽呢?”華明薇似乎已經走出初戀了,對曾經的戀人能心平氣和對待了。

“我?你還不知道,對了,下個月,我開個派對,有沒有空過來玩玩?”

“你開派對?”華明薇不太相信。

夏承安微點一下頭,“嗯,過不過來?”

華明薇狐疑,頭轉了一下,看了看宴會廳裏的人,當看到丁小愛時,恍然大悟,“我說夏承安,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!”

夏承安把頭靠近華明薇的耳邊,“我們從小玩到大,又是相互的初戀,戀人做不成,做個朋友總成吧!”

華明薇轉頭看向夏承安,“哼,留學幾年,就學人家這個了?”

“來不來?”夏承安一臉微笑。

華明薇想了幾秒,咬了咬唇,然後點頭道,“行,不過,我得告訴你,我不結婚,你休想結婚!”

“啊!”夏承安被華明薇的話嚇住了。

華明薇見夏承安被自己的話成功嚇住,高興的大笑。

華明薇和夏承安的兩人交頭接耳,聲音很小,聽到他們具體說什麽的基本上沒有,這一對的互動,似乎讓丁小愛的地位變得尷尬起來,大家一幅了然的樣子,原來夏家三公子要麽不搞女人,一搞就是兩個,一個正房,一個小妾,人家還明目張膽的一起帶過來。

不過接下來,他們似乎又猜不透了。

華明薇明白了夏承安的用心,內心雖嘆氣,也更清楚的知道,自己和夏承安之間的愛情也只能是初戀這麽簡單了,她帶著得體的微笑走向丁小愛,“丁小姐,你好!”

“華小姐,你好!”

“還習慣嗎?”

“不太習慣!”

“沒事,多參加幾次就會習慣了,別緊張!”

“謝謝!”

“不必謝我,這都是看在承安的面子上。”

“還是要謝謝你!”

華明薇對丁小愛的謝,一點也不在意,說老實話,她不覺得丁小愛最後能站到夏承安的身邊,成為夏承安的妻子,太不可能了,所以沒有嫉妒也沒有羨慕。

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華明薇隨意一站,在這裏就是一道風景——名門淑媛。

丁小愛看著這樣的華明薇笑笑,沒有自卑也沒有自艾,她就是她。

就在宴會的捐贈會剛要開始時,來了幾個外國年青人,華明薇馬上過去招呼了。李婉萍也很高興,跟了過去。

夏承安不動聲色的把丁小愛帶入到了自己發小的圈子,踢了黎俊析和李明涵兩人一腳,對他們使顏色,讓他們照顧丁小愛,因為丁小愛只跟他們兩個打過交道。

黎俊昕和李明涵兩人無奈的笑笑,給丁小愛讓了一位子。

丁小愛朝二人點了點,以表謝意!

黎俊昕貼近丁小愛,端著酒杯,悄聲說道,“你行嗎?”

丁小愛看著前面的人群回道,“不試怎麽知道!”

黎俊昕撇了一下嘴,“男人和女人可不同,你耗得起嗎?”

丁小愛略思後回道,“會在耗不起時放手!”

“你……”黎俊昕無語了,可真有這個女人的。

李明涵看著小聲一問一答的兩人,挑了挑眉,聳了聳肩,作為律師,他接過N個與之有關的案件,想攀豪門,最後身敗名裂的女人不要太多,心下嗤笑一聲,別以為會些鋼琴,說幾門外語,就以為自己是名媛了吧!不過看在夏承安的面子,還是對丁小愛表現出了友好的態度,他倒要看看這一對,最後是什麽結局。

慈善會因為幾個外國友人的參與,氣氛相當熱烈。

李婉萍是個八面玲瓏的女人,除了自己進來時冷了場,其它時候,整個宴會的氣氛相當火熱,捐贈的人可以點名讓人即興表演節目之類,氣氛相當活躍,當然這些人表演的都是高雅藝術,有演奏大、小提琴的,有當場潑墨作畫的,還有表演意大利歌劇插曲的,都相當陽春白雪,普通人難以企及,所以上流社會有上流社會的驕傲。

到中場時,有人點到了丁小愛。

李婉萍站在司儀臺上,對著麥克風說道,“丁小姐方便嗎?”

丁小愛從座位上站起來,微笑中透出清冷,“方便。”

“哦,那這位先生,你想讓丁小姐表演什麽呢?”

“我比較喜歡德國詩人海涅,能為我朗誦一首關於海涅的詩嗎?”

“可以!”丁小愛說道,

“能用德文朗誦嗎?”

德文,就是這個宴會廳裏,也不見得人人都會,連主辦人李婉萍也微不可見的楞了一下,腦子很快轉過來,有人想看丁小愛出糗,她樂於其見,跟著確定了一句,“丁小姐,可以嗎?”

丁小愛輕輕的點了點,“可以,不過,我可以請人跟我一起表演這個節目嗎?”

“呃……這位先生,你有意見嗎?”

“嗯,可以!”

所有的人都以為丁小愛不會找槍手,除了李明涵,他知道丁小愛會德語,難道是不會背海涅的詩,有可能。

夏承安也以為丁小愛不會這些,從主客區座位上走到表演區,丁小愛見夏承安去表演區,也從黎俊昕的邊上去了表演區。

兩人幾乎同時到了表演臺,夏承安看似鎮定,但是內心有點慌,他給丁小愛惡補慈善會的事,就是忘了問她會什麽才藝。

丁小愛跟夏承安相處這麽長時間了,對他現在的心情能理解一點,惦起腳尖,在夏承安的耳朵說了幾句。

夏承安站在那裏聽了丁小愛的話,作為擁有幾萬員工的大總裁,聲色不顯於形,是最基本的領袖素質,所以沒有人能從夏承安的面上看出什麽,丁小愛到底是能表演還是不會,還真搞不清。

夏承安聽完丁小愛的話後,招手,待者迅速過來,“夏總”

“小提琴”

“是”

丁小愛轉身坐到了表演區的鋼琴前。

什麽意思?除了夏承安的發小們見過丁小愛彈過鋼琴,其他人還真驚訝了一把。

裴珮琳心想,不會吧,土包子會這個?

關穎等人也皺了皺眉,不是說農村人嗎?難道鋼琴現在已經普及到這種程度了?

華明薇也吃了一驚,不過既然已經放手,丁小愛的素質怎麽樣,她覺得無所謂。

不了解丁小愛底細的人到是沒有多想,他們只是模糊的知道丁小愛的身份低罷了。

當鋼琴和小提琴在試音過後,只用了一小節的磨合,他們的合奏變得完美動人。這原本是海涅的詩,門德爾松曲的歌,丁小愛沒有唱,而是伴著琴聲誦詩,優美之極。

沒有幾個人目睹過夏承安演奏小提琴,真是優雅至極,動人至極,如果說,上一次在丁小愛面前,他表現了雄性光彩的話,那麽這次,他演繹了什麽叫完美紳士,微抿的雙唇,嚴謹中透出些溫和,挺拔頎長的身姿,忘我拉琴弦的優雅,真是無法用語言來敘述,除了‘極至’不能說出一、二。

丁小愛邊彈奏邊用德文朗誦,海涅的“乘著歌聲的翅膀”是對愛情的美好向往。

丁小愛略帶清冷的氣質竟也把這首充滿想象的詩,完美的詮譯出來,和著輕柔的雙重琴聲,仿佛讓人看到了恒河原野的迷人景色,聞到了花的芳香……這一切都融在琴聲裏、夢幻中,把人們帶到了恬靜、純凈,充滿詩意的國度。

丁小愛和夏承安在合奏中,目光相遇時,纏綿繚繞,心意相通,仿佛合作過很多次的合作者,可他們明明是第一次啊,難道這就是所謂‘心有靈犀一點通’,難道這就叫做默契。

夏承安的目光追逐著丁小愛的目光,丁小愛微轉的頭遇到時,朝他燦然一笑,仿佛輕風,仿佛雨露,浸潤他整個心田湖海。

太美了,很多人從座位上站起來鼓掌,這是對表演者最高的禮遇。

關穎等人看著別人站起來,也期期艾艾站了起來,對於這樣的丁小愛,是他們所料不及的,關穎能明白幾分,夏承安為何帶丁小愛出入這樣的場合了,但是……她冷哼,這樣的光芒刺得她心痛不已,她倒要看看,你們從雲端跌落時,是什麽滋味?

裴珮琳心下哀傷了,她想起丁小愛簡歷上寫著懂外語,原來是真得,真她娘的,自己也不過只會英語和韓語,難怪夏承安不肯放手,憂傷的同時,偷偷看了看自己的黑暗戀人,無法言喻的悲傷從身上彌漫開,他娘的,下輩子一定做個男人,然後隨心所欲追求自己喜歡的人。

秦臻和蔣青怡等人也跟著站起來鼓掌。?

秦臻知道丁小愛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女人,主要是說性格和處理問題的方法上,並沒有料到她在才情方面,也有如此之高的造詣,難怪承安不顧身份式微去追求她,值得。

蔣青怡的心如同吃了一只澀果,一個小時前,她還慶幸自己不再是別人嚼舌頭的對象,同樣來自小地方,同樣身份低微,為何她如此才華出眾,像是漫步雲端,而自己卑微如塵埃,她眼眶發澀,想大哭,為什麽?

白華年心下一喜,難道那個小傻瓜也會這些?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……要不是還有事處理,他真想馬上就去找丁媛媛,讓她給自己也彈一首。

夏承安和丁小愛在雷鳴般的掌聲中謝幕,看著謝幕的一對紳士淑女,誰能說他們不般配,誰?沒人能。可現謝幕後,走出幻境,面對現實時,人們除了搖頭可惜,不會說一句脫離現實的話。

到晚上九點時,整個善款已經破千萬了,S市的公證機構在現場做了公證,整個捐贈過程公開、透明、真實有效,第三方會計事務所也進行了賬務核實,辦得相當正規嚴謹。

丁小愛和白華年兩人沒有融入到氣氛當中,他們兩人坐在最邊角,但是全過程沒有什麽交流。

丁小愛不是擅長主動跟人說話,白華年是不屑、不想說話,他對這些慈善不感興趣,只要讓自己的酒店賺錢就行。

時間差不多了,夏承安過來接丁小愛,丁小愛禮貌的向眾人辭別,認識的說句話,不認識的點個頭,等級太低的當沒看見。

他們依然走專用通道出去,可是不知為何,專用通道忽然湧出很多記者、狗仔,相機、攝像的閃光燈閃得人睜不開眼,華光大酒店的保安竟讓人群失控了。

夏承安的第一反應是,本能的擋在了丁小愛的身前。轉頭看向擁擠的人群,那眉頭深鎖、嘴唇緊抿、棱角分明的臉沒有一絲表情。

“夏總,聽說你捐贈了一所兒童診所,事情屬實嗎?”

熊特助和兩個保剽護在身邊,不讓人群靠近。

熊特助回答了記者問,“各位,請讓讓,如果有什麽問題,請到華光大酒店對外發言部,關於慈善會的情況,他們都能解答。”

“對不起,請讓讓!”

夏承安一行人艱難的往處挪,跟著後面出來的秦臻等人不解的說道,“怎麽回事?”

“不知道,”

“趕緊找白二”

丁小愛個子嬌小被夏承安嚴嚴實實的護在心懷裏。

“夏總,聽說你腳踩兩只船,是不是真的?”

“夏總,你懷裏緊護的就是第三者嗎?”

“夏總,聽說華小姐今天也在宴會現場!”

“夏總,你此刻是什麽心情?”

“夏總,這位小姐就是第三者嗎?”

“夏總,這位小姐就是第三者嗎?”

夏承安的嘴緊閉,但是聽到這樣的話,他不顧自己的身份、處境開口了,“請不要惡意傷人,我懷裏的小姐,不是第三者,如果有錯也是我,我沒有處理好自己的個人感情,請你們不要傷及無辜!”

躲在夏承安懷裏的丁小愛,不知為何,聽了這句話,鼻子一酸,晶瑩的淚珠止不住的滾下臉頰。

“……”

所有人都被夏承安的話給震住了,擠在人群中的某些人急了,這是抹黑,可不是讓他刷白的,連忙高叫,“夏總,大家都說你左擁右抱,你對此有什麽看法,我個人認為,男人左擁右抱是人生一大快事,你認為呢?”

“夏……”

就在記者和狗仔糾纏不清時,白華年帶人驅趕人群,不少人都認識白二,這可是個活閻王,膽小的趕緊溜,膽大的見搞不到什麽有價值的新聞,也撤退,想惹事的沒轍了,也只好跟著撤。

夏承安不滿的看向白華年,“白二,這是你的地盤……”言下之意,你的地盤,屁股你來擦。

“知道,會給你個交待!”白華年面無表情的點點頭。

“屁股最好給我擦幹凈!”

“行,明天的報刊不會出現一個字!”

夏承安狠聲說道,“是明天以後……”

白華年勾了一下嘴角,看了看擁擠的人群,他臉上的表情不言而喻。

站在人群後面的關穎咬了咬唇,我就不相信,什麽角落都能被你們的權勢蓋著。

夏承安終於坐到坐駕上,他扯掉自己的領帶,對著熊物特助說道,“徹底查一下,到底誰想踩我?”

“是”

夏承安坐在那裏沈思了一會兒,才低頭問懷裏的人,“嚇到了嗎?”

丁小愛都快被夏承安的胳膊勒得喘不過氣了,見他終於回神,輕輕離開他懷裏,“還行,別忘了,我是村長的女兒,多少也見過點世面!”

熊特助和汪司機想笑,可今晚的氣氛實在不宜笑,憋得差點岔氣。

夏承安先一楞,繼爾低下頭,低著頭悶悶的笑著,他真是服了丁小愛,丁氏冷式幽默又出來了,第一次聽,他覺得她嘩眾取寵,第二次,心裏正憂傷呢,沒心情笑,至於第三次,就是因為這句丁氏冷式幽默讓他下定決心接受丁小愛,今天,雖然氣氛也不好,但是,丁小愛只對他一人說,所以,他先低頭後實在忍不住了,擡起頭捧腹大笑。

丁小愛被夏承安笑得莫名其妙,“有問題嗎?”

夏承安還是笑,丁小愛又轉頭看向前駕駛室的兩人,“我說錯了嗎?”

“沒有,沒有,丁小姐,夏總他……”不知怎麽說的熊特助自己也笑了,真……真是太好笑了。

丁小愛見眾人都笑,不解,鼓了鼓嘴,轉頭看向窗外。

夏承安邊笑邊看向轉頭的丁小愛,丁小愛側過去的臉,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,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暈,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,可愛而俏皮,看得他心跳加快,如果不是車裏有人,估計……

過了好一會兒,夏承安等人的笑聲才停止,夏承安平了自己的氣息,讓丁小愛說今天晚上的感受,“有什麽感受嗎?”

“有一些!”

“說說看!”

“先說這個慈善會,對於普通人來說,是為富而仁的相征,是對弱小、弱勢群體的關註,是一種社會良知和責任的表現。”

“說得不錯!”

“然後參加慈善的人,他們來此的目的大概有三種,一是真得想為社會做些什麽,二是沽名釣譽,三是攀交情、走關系的一種捷徑。”

“說得很對!”

“至於是誰發起,過程怎麽樣,最後這些捐贈到底有多少真正實到實處,就看制度夠不夠完善了,但你是不會關註的,你只把自己那份捐贈出去,在你父親還是夏副市長的情況下,都會落在實處!”

夏承安親了一口丁小愛的額頭,“還有呢?”

“還有當然是我自己了。”丁小愛低聲不大,情緒有點低落。

夏承安轉頭看向她,“說來聽聽。”

“我不被你的圈子認同,你將很難做。”丁小愛深深嘆了一口氣,“你會很累的。”

“傻瓜,”夏承安握住丁小愛的手,“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吧,我來講講,你做得不錯,基本禮儀這一關,我一直不擔心,事實上,你確實做得很好,有學過嗎?”

“有,我沒有對你說過我家裏的事,今天就對你講講吧,我太奶奶是前朝王室後裔,我從小就在禮儀中長大,基本的詩、書、禮、樂對我來說不成問題。”

夏承安知道丁小愛家庭不錯,但沒想到不錯到這種程度。

開車的汪司機和熊特助也吃驚,但中國有句老話,落難的鳳凰不如雞,這都幾代了,還行嗎?

夏承安吃驚過後,同樣也想到這個問題了,繼續問道,“我聽說你高中只讀了一年,如何會德語的,除了德語還會別的嗎?”

“嗯,我是只讀了一年高中,但是我會四門外語。”

“四門?”

“英、法、德、西班牙語!”

“除了鋼琴,你還會些什麽?”

“古箏,這個我們村子的女孩子們基本上都會,懂一些水墨畫,會寫毛筆字,喜歡閱讀,我還會做衣服,還會做菜。”

夏承安和其他三個男人聽了,同時閃出一個念頭,這是培養往豪門嫁的素質呀?

“你……”夏承安想起第一次和她偶遇時的情景,“你如果沒有遇到我,就真得嫁到村子裏?”

“是,嫁一個像我爸爸一樣的人,然後相親相愛的過完此生。”

“可……”熊特助想說什麽,又覺得不妥,轉過的頭又轉回去。

夏承安相信,丁小愛說得是實話,把她拉到自己的生命裏,到低是兩個人的幸福,還是兩個人的不幸,他把這個念頭壓到心底,繼續問道,“外語,學校裏可沒有,你是怎麽學的,還有鋼琴,你的水平都快達到專業演出水平了,也是你們家鄉大家都會的?”

“這個嘛,英文,你知道的,學校就有,至於法文,跟我太奶奶學的,我姑奶奶曾旅居法國近二十年,我太奶奶想她,每天跟著收音機學法語,我也在不知不覺中學會了。”

“姑奶奶……”

“我的姑奶奶!”

“我知道,我的意思是你的姑奶奶是做什麽的?”

“哦,我姑奶奶是畫家,後來因種種原因回國陪我太奶奶,也就是她的母親。”

“那德文和西班牙文呢?”

“湯奶奶家的外孫女,每次打電話回來,不是說德文,就是西班牙文來調皮、搗亂,我被捉弄過幾回後,想了想就到湯奶奶所在的大學,學了五年,不是特別好,但是能聽懂。”

夏承安瞄了一眼自己的小女朋友,是真謙虛還是假謙虛,海涅的詩,誦得多好,自己也不見得能有她這水平,“那個湯奶奶是什麽人?”

“S市音樂學院的鋼琴教授。”

“等等,你不會說得是湯錦苓,湯夫人吧?”

“是,就是她!”

“能跟她學琴的人可不多,你是如何能跟她學琴的?”

“我在她家做了五年的保姆,我出來打工,就做了兩份工作,一是保姆,二是花店收銀員。”

包括夏承安在內的三個男人,雖然有丁小愛的簡歷,但是這些事從她口中說出來,才讓他們真切的感受到,丁小愛就是簡歷上的農村人,可是如果不知道她簡歷的人,第一眼看到丁小愛,雖不能說是名門小姐,但是她有一種華貴淡然的氣質,並且跟她相處後,你會發現這種華貴淡然的氣質只增不減,任誰都無法想象,她真就是這麽一個地地道道的普通人,而且是普通中的普通人,太不可思議了。

“這麽說,你的鋼琴是在她家做保姆時學得?”

“嗯”

“你知道一個業餘十級鋼琴選手要幾年才能培養成嗎?”

“知道,湯奶奶說過,資質普通一點的需要五年,而且是專門培養!”

夏承安想誇她的,笑了笑,沒有說出口,伸手拉住她的手說,“你對挑釁也顯得很理智,小愛你記住,我說你是我女朋友,不是沖動而為,對於你的身份已經深思熟慮過,所以你不必擔心,我會在意你的身份、地位,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對了!”

丁小愛聽到這裏,她低下頭,感動的淚水再次含在眼裏,明白夏承安為什麽一開始只選擇玩玩而以,不是沒有原因,自己可能有超出其他人的優勢,但是正如太奶奶所說,世事滄桑變幻,他們離開榮華富貴太久了,很多規則已經面目全非。

夏承安通過今天晚上對丁小愛的考察,發現只要自己耐心花上幾年功夫,丁小愛成為一個合格的妻子,還是有可能的,他慶幸自己做了選擇,他見丁小愛被自己感動了,伸手半擁著她。

很快,他們就到了C小區,丁小愛準備在地下車庫和夏承安分手,各回各家。

“小愛,我餓了,下碗面給我吃吧!”

丁小愛對著兩眼巴巴看著他的夏承安,沒辦法開口拒絕,只好跟他進了他的住處,那曾想,剛進屋,夏承安就抱住了丁小愛,門都來不及關,是勾著腳踢上的。

夏承安是餓了,可不是什麽肚子,而是……

今天晚上的丁小愛比往常任何時候都熱情,她熱烈回應著夏承安的唇唇熱吻,夏承安感覺到了,他明白為什麽會這樣,這是丁小愛對自己認真付出的回應,他激動的更來勁了,恨不得生吞活裹了丁小愛似的,丁小愛被壁咚的兩腳都離地了,可想而知,戰況有多激烈。

也不知這個吻接了多長時間,最後,夏承安坐到鞋櫃上,讓丁小愛面向自己跨坐在自己腿上,坐下去的丁小愛感覺有東西咯著自己,騰出一只手,準備拿掉礙事的東西,那曾想,夏承安一把按住自己的手,然後……她才恍然大悟,那礙事的是什麽,又急又羞,一個轉身,奪門而去,真是……真是不能見人了。

夏承安喘著粗氣,腦子裏第一反應是趕快結婚,再不結婚,自己非被廢了不可,大口吐著氣,進了衛生間。

出了華光大酒店的裴珮琳上了車就給夏梓珊打電話,告訴她今天晚上,他的寶貝弟弟做了什麽驚為天人的大事。

“什麽,你再說一遍?”

“再說多少遍都是一樣的,你爸媽知道嗎?”

“我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,承安他這是想幹什麽,他昏頭了,不行,我得去找他!”

“我勸你別找了,你弟弟對這個女人的愛意,不說深入骨髓,也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!”

“你怎麽知道的?”

“你讓白二把宴會廳的攝像給你看看,你就知道了,兩人配合無間,默契十足,情義綿綿,眼裏除了對方,再無其他,說真得,我佩服這個農村小女人,還真有本事,居然擒到了你弟弟這樣的極品,可讚可嘆啊!”裴珮琳看著車外的夜色,深深無奈的嘆著氣。

“你……行了,我知道了,有空請你吃飯,掛了!”

夏梓珊放下電話,愁悶無比,這段時間,她把精力全用在了尋找前夫和照顧兒子身上,沒想到自己弟弟昏頭到這種程度,走出門的腳又收了回來,要不,我先問問承安到底什麽意思,如果承安真有意思,自己就去找那個女人,讓她放手。

秦臻和蔣青怡,一個開車,一個坐在副駕駛室,一路上沒有開口說話,兩人的關系因為今天晚上的丁小愛變得微妙起來,快到兩人住得地方,秦臻開口說話,“我這段時間可能不會過來,你當心點!”

蔣青怡楞住了,一直不安的心,在聽到秦臻的話後,眼淚不由自主的從臉頰流下來,卻沒有請求讓秦臻留下來的話,默默的點了點了頭,然後,手捂著嘴,低頭下了車,走了幾步後,小跑著離開了秦臻的視線。

秦臻坐在駕駛室裏抽了一支煙後才留開,他知道,他和蔣青怡之間,已經不能再將就了,他必須有所決斷,扔了煙蒂,腳用力踩了踩,一個決定隨著煙滅出現在腦海裏。

說老實話,秦臻是愛蔣青怡的,但是問題出在哪裏呢?正如前面秦臻所說,蔣青怡對他太好了,好得讓他無所適從,這是從男人的角落來說的,這會讓男人很有壓力,會讓男人覺得要是自己做了一點點對不住女方的事,就好像世界到了末日。從女人的角度來講,蔣青怡愛得失去了自我,一個失去自我的人,還有什麽魅力可言,除了讓男人有負罪感,讓男人更想逃離外,沒別的。

白華年深更半夜睡不著,一個人開車到了丁媛媛租房子的地方,這是一個低檔小區,丁媛媛住在一位孤寡老人的閣樓上。

上了年紀的人,到晚上,天還沒有暗,就有困意上床睡了,可是到了夜裏十二點時就睡不著了。按道理,七十出頭的老太太耳朵應當不會太好,但是江老太太還聽到了自家門口的腳步聲,她抖抖嗦嗦的開了門,微暗的走廊燈下,一個穿著麻灰色襯衣的小夥子,一臉窘色,“小夥子,你深更半夜到我家來幹嘛?”

實在是白華年的容貌太過出色,又柔和,贏得了江老太太的好感,讓江老太太一點自我防備的感覺都沒有。

“我……”白華年說不上了,總不能對老太太說,我睡不著,想過來聽琴,他要說了,明天保管進神經病院。

“小夥子,你遇到難事了?”江老太太是個古道熱腸之人。

老太太喲,你那只眼睛看到他難了,一身名牌,名表、發型一絲不亂,恰到好處,連襯衫卷起的褶皺都考究細膩,處處彰顯低調奢華。

老太太兩只渾濁的眼睛等小夥子開口。

“老太太,我……我錢包被人偷了,我能在你家借宿一夜嗎?”

避在樓下的手下,聽到這話,差點笑出聲來,唉喲餵,我的個老大,這樣蹩腳的騙術你居然都能用,可讓小弟怎麽說你才好呢,不過下面……事實證明,只要長得好看,那怕再低劣的騙術也有人信。

“啊……”老太太終於不安了,心裏想著自己藏錢藏金的地方,不會吧,老太太猶豫上了。

“老太太,你放心,明天我家裏錢一送過來,我就給房錢”白華年話說得很真誠。

“真得?”看著真誠的白華年,江老太太又猶豫上了。

“真得。”白華年點頭保證,溫和有禮,一下子讓江老太太失去了防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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